妖怪大摇大摆缓缓的靠近,孙毅行闭上双眼眉头紧锁:“它的致命弱点在眼睛,最危险的也是它的眼睛!”
司马季淳拔出剑,闭上双眼:“没办法了,我的听力比视力好!看来要出手帮忙了,柴盛拿出你的男子气概,我们一起去对付它!”
闻言,柴盛立刻缩到一边,两手藏到身后:“开什么玩笑,那可不是普通的鳄鱼,宰了还不一定能吃,猛冲过去等于白送死,这种亏本生意我不做。”
司马季淳鄙视地瞄了柴盛一眼,视线掠过孙毅行双手,只见他从树藤上拔出一根棘刺,在右前臂上使劲一划,瞬时鲜血溢出。
瞧见猎妖者手臂上斜落的伤口,恕凌喉咙一紧,眼神惊恐,捂着嘴,同样缩到一边:这家伙不敌妖怪在玩自残?
鲜血很快渗入树藤里,须臾之间,升起一阵浓雾。
旁观者仅能感觉到有东西急闪而过,刺向鳄鱼怪所在的方向。
那一闪而过之物,似带着浓雾,向前推进,逐步消散。
雾气由浓变薄之时,听到一个声音“淳,趁现在!”
应声起步,司马季淳提着剑,两三步快跑加一个跨越,骑到鳄鱼怪背上。
此时,鳄鱼怪的大嘴被长有棘刺的树藤捆绑着,但棘刺无法穿透它那身坚硬的鳄鱼皮,一根接一根地在鳄鱼嘴边折断。
司马季淳骑在鳄鱼背上,唯一想到它最薄弱的地方,此时应该是眉心。其实他心里不仅不敢看鳄鱼眼睛,更有一股怪力使他不敢去刺那双凶狠的眼睛。
没空犹豫,他冒险对准鳄鱼头,朝怪物眉心猛刺了一剑。
那一剑刺下,鳄鱼怪不倒,反而更加生猛。司马季淳见势不妙,迅速跳下鳄鱼背,跑开。
是眼睛……孙毅行无语。
鳄鱼怪一阵愤怒地挣扎后,嘴巴里透出锋利如刃的牙齿,将树藤切成几段。
随后,鳄鱼怪大口怒张所释放出的气,将孙毅行震得站立不稳。
就在孙毅行失去平衡之时,那根藤像是自主地对鳄鱼发出挑战。
站在一旁观看的柴盛微眯着眼:“啧啧,不愧是降妖之藤,果然神奇!那宝贝比田真的青铜剑值钱很多吧?”
树藤紧贴地面,使鳄鱼怪的大嘴再次收紧,令它的牙齿直插入泥地,难以动弹。
动植物之间,两股怪力,正在较量。
见司马季淳犹豫不决该不该冲过去补上一剑,柴盛双手举起锋利斧头,一副面目狰狞吼道:“时机到了,让我来——”
那每一脚有力的落地,震得尘埃四起,就连鳄鱼怪也不禁想调头跳回水里。
无奈那根藤不知哪来的力气,像是有个巨人扯住藤蔓般,让它向后不得向前也不行,四条腿外加一条巨尾,只能原地打着旋地挪动。
孙毅行左掌运气一推,一张符纸准确贴在斧头上,瞬间使柴盛感觉如同手持巨斧,而前方的鳄鱼则变成了小小的壁虎,在它摆尾之前,斧头准确落下。
近距离看着自己的斧头变成巨斧,又近距离目睹巨斧落地之后,鳄鱼怪的身体瞬间化成沙土,整个过程令柴盛目瞪口呆。他看了一眼回复原型的斧头,咽了口唾沫故作镇静地潇洒走开。
直至鳄鱼怪的头不再扭动,眼睛也不再是红色后,藤蔓才稍稍有些松动,也正是这一大意,让鳄鱼怪有了逆袭的机会。
鳄鱼头两眼猩红,鳄鱼嘴上下咬合,切断藤蔓,腾空而起,再张开血盆大口,从高空对着柴盛俯冲而下。
这一下反击,令四人感到措手不及。
如此情形,也令孙毅行相当自责:都怪我能力不足,难以速战速决……
而远处,那个财主大声嚷道:“他们竟敢毁了我的长寿宝贝,你们这群饭桶,无论如何必须要把鳄鱼头保住,快去啊!”
所有仆役都吓得手脚发软,任他怎样骂也没人敢过去。
“打了半天,还是没发现其弱点在哪么?”酒葫芦里传来森的笑声。
即便发现了致命弱点,也未必能轻易伤到。孙毅行无暇去听森的讽刺,他拼尽全力冲过去救柴盛。
不料,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一个踉跄,将原本举剑想瞄准鳄鱼头,飞剑出手的司马季淳扑倒。
为伸张正义而成了妖怪的攻击目标,柴盛从呆愣中回过神来。
他可不是个站着等死的人,他收起斧头调头就跑。看到前面两个冒失鬼摔倒了,偏偏在这个当口挡住直线去路。
忽然,两道红光飞过,直刺鳄鱼头而去。
所有人的目光在同一瞬间凝住,焦急、矛盾、担忧、惊恐、期待的眼神,都集中在了那个悬在半空的鳄鱼头上。
似有两道红光从鳄鱼双眼穿过,随之传来一连串陶瓦碎裂声。
此刻鳄鱼的头,像是一个被敲碎的陶塑,化作无数碎片,坠落成点点火星,随风飘逝在夜幕中。
身着锦衣的财主惊讶地颤抖着嗓子问:“大师,您这是……”
马车内的人再次伸出了那只枯瘦的右手,示意那个财主不要多问。
“我不怪大师出手救人!但你们这三个家伙,我绝饶不了你们!”
身穿锦服的人,此刻怒发冲冠,扯着嗓子喝令道:“把那三个人捉住!还我鳄鱼血!”
小树林里响起嘶哑的厉吼,他带来的随从们便有序地行动,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三人困住。
“喂——”柴盛正想说点什么,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“接下来的事由我来处理!”随着手的离开,柴盛只见司马季淳走到他前面,把手伸进怀里掏出来一个小木牌。
围着他们的那群人,这下有些茫然不知所措,原因并非出自他们认得木牌上刻着什么字,而是木牌上雕刻的花纹。
由于身穿锦服的人,年纪上有些骨质疏松,再加上脂肪下坠,使得其身高不及他的随从们,“怎么回事,还不将他们捉起来?”
手持刀剑的随从们退到两边,给司马季淳让出了一条路。
财主与司马季淳显然没有对话,但是财主看到小木牌之后,变得十分恭敬。
“在迷松国,一个财主对一个普通士兵如此恭敬是没有道理的!”柴盛顿时对司马季淳刮目相看。
没过多久,司马季淳挥手告别,领着那辆华丽的马车走了。
那些黑衣随从们收起刀剑,井然有序地跟着马车撤离。
围观者都散了,马车也离开了。
天空泛起点点星光,一片狼藉的小树林,只剩下三个人。
柴盛瞧见远远走来个高个子的人,细看之下是自己的师父匠诚。
匠诚面色阴沉,语气沉重道:“我听邻居说,有人看到龙卷风来之前,田真也进了这片树林?”
其实不用问,匠诚也猜到大概的答案,只是他希望听来的都不是真的。
柴盛眼神哀伤地看着天边,一只长满老茧的大手,拍在孙毅行的肩膀上:“我之前救过田真,他是个很顽强的人,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,他不会有事的!”
连柴盛自己心里也不大相信自己说的话,但这些话是他此刻能说得最“动听”的安慰话。
大家还沉浸在悲伤与担忧之中,自然不会有人不识趣在这个时候谈钱吧?恕凌放轻脚步表示不打扰,牵着驴骡悄悄离开了。
人群渐远,天色全黑,与柴盛师徒辞别后,孙毅行独自返回池塘边。
生离死别这种事情,从他同意继承祖业的那天开始,就被明确告知必须勇敢面对,无论有多难过,除害的决心都不能动摇!
渐渐地不舍的心情变得麻木,即使别人未兑现的承诺,也变得不那么在意了。
月色下,经过与鳄鱼怪的一场苦战,池塘里的水不浊反清,映着半轮明月。
※ ※ ※
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,田真感到自己又开始在做噩梦,躺着竹筏漂浮于海上。
之所以不寻常,因为梦见妖怪,总是感觉很真实。
田真又见到了幽江上的鱼怪,它正在和一群长着利齿的大鱼厮杀。
……
犬吠声猫叫声虫鸣声此起彼伏,平静的小山村里显得很热闹,而小动物们的叫声,又让人觉得有点心神不安。
“嘭、嘭、嘭!”
有人敲响樵默家的木门,屋里还点着油灯,樵默正在编竹筐。
昏暗闷热,蚊虫骚扰,岳莲犯困却睡不着,况且樵默不先睡着,就算撑到眼圈发黑,她也是不会去睡的。
岳莲跳下睡榻,连忙穿好鞋,飞快朝门口冲过去。
她的脚伤好得很快,行走奔跑已无大碍。
没有人向樵默过问岳莲的身份,村里人只是用异样的目光看她,甚至好奇地偷偷监视她,无论岳莲笑得多么甜美,村里人都不愿靠近。
甚至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,以重男轻女瞧不起人的眼神,想看她怎么倒霉怎么出丑。
这段时间,岳莲是彻底感受到什么是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”。
还好这些山里人挺淳朴,没把她当害人妖精看,而且还有一个人,愿意和她做朋友。
门一打开,站在门口的是一脸慌张的小流,从脚步声和敲门的力度,岳莲早就猜到会是他,平时敢敲响樵默家木门的也只有小流。
岳莲边想边问:“小流,天这么黑还跑出来,发生了什么事?”
小流凑到岳莲耳边说:“姐姐,我偷偷溜出来的。我听到隔壁的渔夫伯伯说,他在山下海边看到了白头发的小孩,还有气,要去找村长!还有一个人,很像你要找的人!”
岳莲曾经以英雄故事的形式,把“幽江奇遇”讲给小流听。
第一卷、命运的转轮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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